文 刘 珉 张志涛

　　摘要：绿色发展是生态经济的基本前提，生态经济是绿色发展的重要组成。山区不仅提供丰富的产品和服务，而且还有重要的生态功能，我国是一个多山的国家，发展山区生态经济势在必行。在山区经济发展过程中，我们进行了一些有益的探索，但仍存在着对山区综合开发认识不够、支撑条件不足等一些问题。山区发展生态经济，保住生态是基础，产业升级是关键，立体发展是诀窍，综合开发是突破。山区经济的发展，需要秉承绿色发展理念，遵行可持续发展思想，把山区发展上升到国家战略;山区的发展，希望在林、重在民生;加强关注、加快建设、加大投资。

　　关键词：山区;生态经济;绿色发展

　　生态经济是绿色发展的重要组成

　　生态经济的关键词定位在生态和经济，生态(Eco-)一词，源于古希腊OLKOS，原意指“住所”或“栖息地”，通常是指生物的生活状态，指生物在一定的自然环境下生存和发展的状态，也指生物的生理特性和生活习性;经济的定义，简单地说，就是对物资的管理，是对人们生产、使用、处理、分配一切物资这一整体动态现象的总称，是人类创造、转化、实现价值，实现社会物质生产和再生产，满足物质文化生活需要的过程和活动。生态经济是指在生态系统承载能力范围内，运用生态经济学原理和系统工程方法改变生产和消费方式，挖掘可以利用的资源潜力，发展一些经济发达、生态高效的产业，建设体制合理、社会和谐的文化以及生态健康、景观适宜的环境。实际上，生态经济的内涵并不是有关生态的经济，而是有关生态系统服务的经济。

　　绿色发展关键词重点是绿色和发展，绿色发展关键在于发展的颜色，是绿色而不是褐色，也不是白色，更不是黑色。绿色反映的是人们对日益加重的生态和环境危机的觉醒，代表的是人类从工业文明时代到生态文明时代的进步和跨越，体现的是各国对传统经济发展观念(惟GDP观)反思与改进的决心和信心;发展一般认为包括经济、社会和生态三大支柱，强调的是三方面的统一与协调，相互促进、共同提高;绿色发展，狭义地说，是实现经济循环运转的良好途径，但不是惟一路径。泛义地讲，是对可持续发展的扬弃而绝不是抛弃，是继承发扬基础上的完善与补充。绿色发展是通过合理消费、低消耗、低排放、生态资本不断增加为主要特征，以绿色创新为基本途径，以积累真实财富(扣除自然资产损失之后)和增加人类净福利为根本目的的新型经济社会发展方式，是能够实现社会、经济、自然三大系统的整体协调的发展。绿色发展本质上是实现自然系统从生态赤字走向生态盈余，经济系统从增长最大化转向福利最大化，社会系统由不公平转向公平。

　　生态经济与绿色发展的关系，体现在生态与绿色、经济与发展两组相对概念的区别与联系。就生态与绿色的关联而言，生态主要是一种状态，绿色则是一种性质，生态有非绿色和绿色的区分，我们当前追求的是自然生态状态的绿色性质，一些相近词汇可以类似表达这种追求目标，如低碳、循环、环境友好等等;就经济和发展的关系而言，通常认为，经济是发展不可或缺的组成，发展包括经济、社会、(自然)生态几个部分。罗马俱乐部在1981年出版的《关于财富和福利的对话》报告中，就提出要把生态学和经济学结合起来，并认为生态学是新的扩大的经济学的基础。它明确指出“经济和生态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总体。在生态遭到破坏的世界里，是不可能有福利和财富的⋯⋯”在当今时代背景下，绿色发展是生态经济的基本前提，生态经济是绿色发展的重要组成。在绿色发展背景下的生态经济，概括地说，就是以生态安全为前提，维护良好的生态系统调节服务、支持服务，通过人为活动，扩大生态系统生态供给服务和文化服务，从而达到生态、经济、社会效益统一，实现保生态与保民生的共赢。

　　发展山区生态经济势在必行

　　山区占地球面积的1/4，分布在130多个国家和地区，栖息着全世界10%的人口。山区不仅为全世界50%以上的人口提供产品和服务，而且还提供了世界60%的淡水资源，具有重要的生态功能。在1992年联合国环发大会签署的《21世纪议程》，第十三章专门论述了“山区——脆弱的生态系统及其可持续管理”，指出山区是森林、矿石和各种产品的资源宝库，是水、能源和生物多样性的重要来源，是人们赖以生存和休闲娱乐的重要条件，是全球错综复杂、相互交错的生态系统的主要代表，并且对全球生态系统的平衡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然而，随着工业化进程的推进，世界多数山区的资源逐渐萎缩、物种大量减少、水土流失加剧，山区生态环境呈恶化趋势，山区居民生活相对贫困落后。针对这些严峻的现实，1998年联合国代表大会通过了53号决议，由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向全世界郑重声明, 2002 年为国际山区年，其目的在于提高国际山区意识，使全世界人民真正了解山区及其重要性，全面认识山区资源的脆弱性和保持山区可持续发展的必要性。为了响应2002年国际山区年的号召，2002年8月在约翰内斯堡召开的世界可持续发展首脑会议筹备会上，与会代表们专门就山区问题进行了重点讨论，并在巴黎举行的世界可持续发展峰会上审定了关于“建立山区可持续发展伙伴关系的提议”, 联合国大会还决定自2003年起，12月11日为“国际山区日”，每年通过观察选定一个与山区可持续发展有关的题材进行讨论。旨在提高人们对山区在减缓贫困、生物多样性等方面的重要作用，认识到山区的脆弱性，并且对山区少数民族和原著居民以及他们的文化遗产和传统习惯进行关注。

　　2012年6月，在巴西里约热内卢召开的联合国可持续发展大会，就里约成果文件“我们憧憬的未来”(The Future We Want)达成共识，文件专门设立了山区专题，主要内容包括：认识到山区的益处对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在提供水资源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脆弱的山区生态系统易受许多自然因素影响，山脉冰川的退缩将对环境和人类福祉造成严重影响;认识到山区是包括土著人民和地方社区在内的多个社区的家园，这些社区往往被边缘化。强调为解决这些地区的贫穷、粮食保障和营养、社会排斥和环境退化问题而努力，强化山区可持续发展;要求做出努力保护包括生物多样性在内的山区生态系统，鼓励各国将有关山区的政策纳入国家可持续发展规划。概括而言，成果文件对山区的论述包括三个方面：一是山区生态功能重要而且具有脆弱性;二是山区贫困而且日渐边缘化，如果不加以改变，会带来社会问题和生态退化问题;三是要努力保护山区生态系统，鼓励各国将山区政策上升到国家发展战略。

　　中国是一个多山的国家，山区面积占国土面积的69%，山区人口占全国总人口的56%，约95%的少数民族生活在山区，在全国2100多个行政县(市)中有1500多个山区县。山地对气候具有很大的控制作用，对水系的发育也起了决定性控制作用，往往是当地生物多样性丰富的地区，山地常常蕴藏着丰富的矿产资源，山地的生态屏障作用也不能忽视。中国山区地形上是隆起区，经济则属于低谷区，且基本上是海拔越高经济的谷底就越深。在过去的一段时期，我国山区曾经被砍了“五刀”，使我国的山区生态环境遭到了严重破坏。其中，第一刀是毁林开荒;第二刀是超量砍伐木材;第三刀是大量修建水库;第四刀是不顾环境后果的开矿;第五刀是大树进城。 “山穷”的结果导致“水尽”，“水尽”的结果我们敢想吗?

　　长期以来，由于人多地少的国情，我们坚持的是以农为本的方针，毁林开荒，垦草为田，搞粮食自给，破坏了大量的林草资源，引发了水土流失和石漠化，同时消耗了大量地下水，造成草原的荒漠化，这种教训是惨痛的，如1998年福建省闽北山区的严重水灾就是一个例证。

　　发展山区经济，我国曾经也做了很多有益的尝试。20世纪50年代开始，组织山区人民发展果园;60年代兴修水利;70年代治山改土;80年代治山造林;90年代后林业重点工程的集中实施，给山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变化。1996〜2000年，5年来, 共安排专项贷40亿元，中央财政贴息累计2.15亿元，开展山区综合开发，主要内容是“ 改土治水、植树、修路、办电”。除此之外，近些年来，国家推行的生态工程项目也很多，如天然林保护工程、退耕还林还草工程、小流域综合治理工程、农业综合开发工程、扶贫工程、富民兴边工程等等。

　　山区综合开发和生态工程在山区开发和建设中发挥了巨大作用，取得了明显效果，但是仍存在着不可回避的问题：主要体现在：对山区综合开发认识不够，没有把山区综合开发与县域经济发展结合起来，上升到地方政府而不是部门工作的高度;重开发不重保护，重经济效益轻生态效益，重短期利益轻长远发展;支撑条件不足，财政支持和金融支持有限，忽视科技支撑作用和资金统筹利用能力。

　　因此，进一步发展山区经济，推动山区生态建设，是以人为本，山区人民安居乐业的要求，也是缩减贫富差距，构建和谐稳定林区的要求。大力发展山区生态经济，既可以改善当地生态状况，增强自身发展能力，又可以促进农民就业增收，加快脱贫致富步伐。这是山区扶贫开发的主要途径和关键所在，也是实现我国经济和社会可持续发展、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必然选择;这是培育农村新的经济增长点，推动供给侧改革的有效途径，也是缓解我国人多地少矛盾,减轻供给压力的重要手段。这是保护民族文化、各民族共同繁荣的需求，也是实现国土安全和生态文明的必由之路。

　　山区生态经济发展途径

　　进入新世纪以后，随着生态文明理念的提出，全国上下迅速掀起了一股生态建设的热潮，我国集体林权制度改革持续推进，中央林业工作会议的顺利召开都为山区的发展注入了强大活力。尽管我国山区建设已经取得了重大成就，但目前我国山区仍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薄弱环节。森林覆盖率低，全国还有大量宜林荒山荒地，全国水土流失状况依然严重，生态系统仍然十分脆弱，水旱灾害频繁发生，生物物种受到威胁，经济社会发展相对落后，贫困人口主要还是集中在山区，山区建设的任务仍然十分艰巨。

　　山区的优势是突出的，我国山区资源相当富饶，特别是广大南方山区，雨量充沛，气候温暖，而且雨热同期，森林资源和草山草场资源十分丰富，动植物种类繁多。目前，山区还有大量的荒山、荒坡、草坡、疏林地、迹地和未利用地，开发潜力巨大。

　　山区的困难也是明显的，交通不便、产业结构单一、自然生产条件和基础设施较差，是山区贫困的重要原因，人才不足、文化教育和科技水平低、工业基础薄弱是山区落后的主要障碍。从而使得山区经济在长期发展过程中，自然资源利用粗放, 经济发展与生态系统的运行规律相背离，缺乏有效的科技支撑和协调发展规划，投资环境不佳、发展资金匮乏，经济结构不合理、经济效益差。

　　发展山区经济，一方面要从实际出发、因地制宜，另一方面遵循比较优势、依照产业演进规律。由于全国山区立地条件和自然禀赋不同，在推动山区经济发展时，不能脱离实际，采取“一刀切”的做法，搞本本主义，也不能挑“软柿子”捏，不敢啃“硬骨头”，搞形式主义。从资源角度，山区大致分为生态资源丰富的地区、矿产资源丰富的地区、二者都丰富的地区、二者都不丰富的地区;从社会经济角度，也可分为经济发达、人口较多的地区，经济不发达、人口稀少的地区等等。在发展山区经济时，要注重这些差别，利用好这些差别，把人口、资源、环境与经济发展的关系从各自分立转化成互相协调融合，实现经济系统与生态环境系统之间在物质交换和能量转化上交融和谐的有序状态。但不管是什么山区类型，有一些发展的原则是共性的，需要坚守。

　　1 山区发展生态经济，保住生态是基础

　　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生态环境保护和生态文明建设，是我国持续发展最为重要的基础。山区是我国的资源宝库和大江大河的源头，全国90%的林地、84%的森林蓄积量、77%的草场、76%的湖泊、98%的水能都集中在山区。山区分布着3.28多万种高等植物、2100多种脊椎动物和丰富的旅游资源。除了直接提供产品和服务外，山区还在保持水土、涵养水源、净化空气、防风固沙、保护生物多样性等方面发挥着巨大的生态作用。绿水青山、民生福祉良好生态环境是最公平的公共产品，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我国生态脆弱地区总面积达60%以上，生态差距已成为我国与发达国家最大的差距之一。山区不仅是林业重点生态工程实施的重点区域，也是国家生态安全屏障的重要依托。生态建设是当前林业发展的首要任务，更是山区经济发展的基本前提。生态环境搞好了，一方面可以破解山区生态贫困问题，另一方面，可以为山区综合生产经营提供资源基础。

　　2 山区发展生态经济，产业升级是关键

　　山区经济发展，产业选择非常重要。片面地追求经济效益,追求眼前利益、局部利益、过度开采，如开矿、采石、建设开发区及烧荒、开荒、毁林种植、乱砍滥伐等会对山区生态环境造成很大的破坏，是一种竭泽而渔、造孽子孙的做法。除此之外，以自给性的生存型农业为主体的产业结构是我国山区产业结构的基本特征，产业关联弱，产业链条短是我国山区结构的另一个重要特征。发展生态良好、产业发达、农民增收、山区稳定的生态产业，必须突破传统以粮为纲、自给自足或靠山吃山、过度开采的产业模式，建立符合生态保护为前提的、产业选择和升级模式。发展经济林是山区经济产业升级的一个好的途径，经济林经营周期短、见效快、效益高、市场竞争力强,可以很好地兼顾经济、社会、生态三大效益。近些年，各地因地制宜, 建设了一批有规模、有特色、有市场的经济林生产基地，比如果品、药材、木本粮油、饮料、香料、脂林、胶林等等, 经济林产业的发展，不仅能为林副产品加工业和林产工业提供充裕的原材料，较大程度地满足了城乡居民的生活要求。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还能为运输、商贸、贮藏等服务业注入新的经济活力。利用山区的环境优势，发展生态农业，建立清洁食物生产基础，土特产生产基地，改变过去掠夺资源为合理利用资源，变恶性循环为良性循环，是山区经济产业升级的又一条有效途径;利用山区的景色优势，建立生态农业园区，打造乡村休闲旅游也是产业升级、兴农富民的好模式，农家乐、生态游都是民众喜闻乐见的形式。可以以这些新兴产业为突破口，充分发挥自身生态资源优势和独特产业优势，积极探索产业互动融合发展，激活第二第三产业活力，打造产业新形态，培育经济新增长点，走出一条山区特色的产业转型之路。

　　3 山区发展生态经济，立体发展是诀窍

　　山区由于特殊的海拔区位，立体发展是其独特优势。可以按海拔高度、分层次建立山区立体农业生产结构，增加生态效益和经济效益。以林为主，立体开发，综合利用，以短补长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上世纪80年代我国山区建设的一条经验就是小流域综合开发和治理。在一个流域内，从山顶到山沟，统一安排生产和治理工程，力争全部土地都安排用场，水土尽量蓄存，做到水土不出流域或清水缓流不为害。这些开发模式大致类似，山顶是防护林和牧草，山中部是干果，下部是水果，山沟两岸是农田，村落散布其间，沟里有蓄水工程，有的山顶还有蓄水设施，用电力抽水储存，旱时灌溉果园。林草起来以后，俨然一个“世外桃源”，这也是一个典型的立体发展模型。林下经济对于增加农民收入、巩固集体林权制度改革和生态建设成果、加快山区产业结构调整发挥着重要作用，《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快林下经济发展的意见国办发〔2012〕42 号》指出，要努力建成一批规模大、效益好、带动力强的林下经济示范基地，重点扶持一批龙头企业和农民林业专业合作社，增强农民持续增收能力。福建省大力发展林下经济，仅2016年林下经济产值就达到了616亿元，占到全国的十分之一，以林农为主体的福建农民2016年人均可支配收入也因此达到了13850元，同比增长9.5%。通过发展林下经济，实现立体经营，提高了农民经营森林的动力，提高了林地利用率和产出率，实现了林农不砍树也能致富，不出乡也能致富的愿望。

　　4 山区发展生态经济，综合开发是突破

　　山水林田湖是一个生命共同体，人的命脉在田，田的命脉在水，水的命脉在山，山的命脉在土，土的命脉在树。宜农则农、宜林则林，以农林为主，农林牧结合，多种经营，全面发展，最终达到农林牧副渔的有机统一，是山区综合开发的精髓。一方面，粮食生产是山区经济发展的基础，推广山区种植实用技术，改善生产条件，调动和保护山区种粮的积极性;另一方面，森林是维护生态平衡的主体，深化林权制度改革，改进林业的经营管理体制，严格执行退耕还林条例，实现兴林富民;此外，畜牧业在山区经济发展中的地位不可小小觑，建立合理的畜牧生产结构，加强草场基本建设，适度发展养殖业;同时，以农林牧为平台，大力推进加工产业，延伸产业链条，增加综合附加值。在生产实际中，庭院经济和村寨经济都是山区生态经济发展的好模式，根据山区居住分散的特点，帮助农户把住宅周围土地经营起来，实行经济林和畜牧业的结合，开展多种经营，充分利用劳动力和空闲时间，既能增加收入又能美化环境。

　　推动山区生态经济发展的政策建议

　　山区经济的发展，需要秉承绿色发展理念，遵行可持续发展思想，实施有效行动，增加生态和社会的和谐性，从而形成生态系统完备有序、生态建设科学合理、生态文化形式多元的局面，即我们所说的嵌入式发展愿景。实现这些目标，需要一系列进取性的措施，包括新技术应用，有效的经济驱动力，生态环境服务的有偿支付，灵活的林业、农业、水利和土壤保护政策，国际国内合作，利益相关方的沟通互动等等。具体来说：

　　1 把山区发展上升到国家战略

　　山区是河流的源泉，资源的宝库，平原的屏障，区域协调发展的重点，可持续发展的关键，生态建设的主战场。山区在我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中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和作用，山区经济的发展状况直接影响到整个国民经济发展的全局。没有山区的快速发展，就没有全国的快速发展;没有山区的现代化，就没有全国的现代化;没有山区人民的富裕，就不可能实现全国人民的共同富裕。日本有一条经验叫“治国在于治山”，日本也是多山国家，和我国山地面积比例差不多，然而日本森林覆盖率却远远比我们高，也没有因此而出现大面积贫困的发生和经济发展的不均衡。治山是日本林业的一项主要任务，其内容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复旧治山(通过治理荒山，使受损的山体恢复原始面貌);预防治山(对易发生土壤侵蚀和滑坡的山地进行预防性水土保持);营造防灾林(主要营造砂土流失林、海岸防灾林和防风林);营造生活环境保全林(对市、町周边森林资源景观进行改造，为市民提供良好的健身休养地)。我国自然条件是多山的国家，山区也是贫困人口聚集的地方，我国18片贫困地区都在山区，而且大部分在南方山区，山区建设状况如何，直接关系到小康目标的实现和科学发展观的落实。山区的贫困除了自然环境的原因外，主要还是管理体制和政策机制的问题。联合国将2002年确定为国际山区年后，各国纷纷成立了国际山区年国家委员会，截止2005年，已有78个国家成立机构，以加强国际合作。联合国里约+20峰会成果文件，山区是其重要内容之一，可持续发展大会决定建立一个具有普遍性的政府间高级别政治论坛，取代可持续发展委员会，以高成本效益方式注视落实可持续发展的情况，并避免与现有的结构、机构和实体重叠。鉴于此，我国有必要也成立专门针对山区的综合管理机构，推动山区全面发展，为中国的全面崛起和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奠定制度基础和政策基础。上世纪90年代由原林业部牵头，中央11个部门组成的全国山区综合开发协调小组，曾经对山区建设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但由于协调机制不畅和权威性不足不免逐渐流于形式。新的时期，时代背景发生了巨大变化，生态需求和民生需求已成为当今社会人民的心声和向往，保民生、促发展、调结构已成为国家政府的主要职责。建议在国家层面对涉及生态建设与保护及山区经济发展的机构和职能再次进行整合，成立综合的部委或总局专门进行管理，进而带领山区林区人民脱贫致富，促进山区林区和谐稳定。

　　2 山区的发展，希望在林、重在民生

　　林地是山区农民最重要的生产资料，林木是山区农民最宝贵的绿色财富，林业是农民最适合的就业门路。我国现有592个国家级贫困县中496个在山区，全国56%的人口集中在山区。山区森林面积占全国的90%，分布着6000多种经济植物、丰富的野生动物和森林景观资源，开发潜力巨大。大力发展贫困地区林业，是深受农民欢迎的造血扶贫、绿色扶贫和长效扶贫。大力发展山区林业是国家保生态、农民得实惠的一个双赢选择。山区是林业的主战场，积极调动山区人民的积极性，把山区建设好，林业才能发展起来，发挥生态效益。山区人民可利用耕地少，利用荒山荒地植树造林、发展特色林业及林下经济，才能增加收入，达到脱贫致富。近年来，许多山区农民林业收入已占到纯收入的60%以上，成为就业增收的主要来源。新的时期，改善生态和改善民生是林业转型升级的核心，是林业最基本、最重要、最核心的任务和职责，更是山区林业繁荣发展、林农脱贫致富的核心。改善生态是林业的根本任务，良好的生态已经成为一个地区、一个国家的最核心的竞争力之一，成为绿色增长、科学发展的最主要的标志;改善民生是林业的主要目的，保障和改善民生是我们党执政和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也是林业工作的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以生态和民生为基础，大力发展山区林业，势在必行，大有作为。

　　3 加强关注、加快建设、加大投资

　　山区一般地处偏远，远离经济核心区，基础设施和信息相对比较落后，由于投资的成本高、风险大，也往往成为被人们遗忘的角落。加强关注就是要加强对山区重要性和山区建设的宣传发动，重视山区重点生态工程建设，深化体制机制改革，提升科技支撑能力。坚持发展促生态，坚持发展促民生，保障山区人民脱贫致富。动员各种力量，调动一切积极因素，积极参与到山区建设中去;山区发展经济，要扬长避短，利用市场机制，发挥优势和特色。加快建设就是要加快形成山区独特而且具有竞争力的经济产业链，大力发展干果、药材、油茶等经济林木，大力发展木本燃料、木本油料等生物质能源林木，大力发展林下养殖、林下种植等林下经济，大力发展生态旅游、山区旅游等生态产业;山区林业投资风险大、周期长，金融系统一般不愿过多涉入，资金成为了制约山区发展的瓶颈。加大投资就是要以市场机制为基础，利用财政资金的引导作用，积极吸引社会资金投资山区、投资生态经济。逐渐形成国家投资、地方配套、社会参与的多元投资体系，形成政策支持、风险共担、利益分享的市场运作模式。

　　(本文作者单位系国家林业局经济发展研究中心)